与国有单位里的那些个脸上表情显得低调、心里又急于烧个两三把火的新领导不同,牛阿姨是一户一票选出来的,所以不但在小区里腔调足,而且嗓门也大,好不威风!而被选下去的那个前主任、日本先生呢,似乎也不感丢人,他虽很不满,认为小区的居民没有良心!但是他也承认民主过程一方面让他自知失去了民意,不应再当;另一方面,他也获得近10%的支持票和弃权票,也充分觉得自己几年的工作还是受到了一些居民的认同。很快,他与自己的团队就迅速进入了新的角色——在野党。
哪怕是对于一个仅有104户居民的小区而言,驴和象的局面一旦形成,参小区政、议业委会事的形势也不同了。最显著的差异就是,每一户居民的意见都非常重要。
“咚咚咚”…… 一阵轻而急促的敲门,让某个周末的下午,我家门口出现了新的情况。
“谁啊……”我问道,自感有点紧张。因为本人过分落伍的习惯——十分“厌误”快递们一边吆喝着你的名讳、一边敲门,所以几乎不使用快递,一个上门来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有钥匙,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人来敲我家的门。
“我们是业委会的…… ”门外传来一种中老年女性特有的、被上级赋予了某种使命的声音,这种声音有点像你单位女厅长或者女处长,带着一点模仿党政干部威严的感觉,又有一点像抓坏人的朝阳区妇女群众音调上的正义感……
业委会的?怎么回事?我快速自测了一下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,物业费、停车费全交了啊…… 其他方面似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…… 在数十秒之内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,我给自己套上一件外衣,打开了门……
感觉就在那一刹那,三双充满了好奇心的眼睛一齐射向了我、射向了我家里。
“侬好啊,是周先生吧…… ”一个戴着略夸张、但又明显过时的框架眼镜的中年妇女率先开腔……
“咦,你家好热啊…… ”一个矮一些的妇女话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,我知道她是在说我家的暖气。上海人的洋派特点之一,就是管住自己那些“大惊小怪”的情绪,对一切事物都要表现得出我见过的、我家也有或者我某某亲戚有,在本小区嘛还要加上,我外国的房子里早就有了,等等。
“暖气啊,你美国屋里厢不是早就有了。”另一个更矮一些的女士快速接过了前面发言的那位的后半句。
“对对对,就是现在我们回不去美国啊,都是这传染的毛病。”
“有事吗?”我问道,赶快打断了她们即将开始的闲扯。
“哦是这样的”,更像领导的、戴夸张眼镜的女士说话了,“我们新的业委会不是选出来了吗,现在我们要换掉物业公司,但是…… ”
原来,新的业委会虽然产生,但是要赶走那家不但堕落、而且渐渐黑化的物业公司,却并不容易。物业公司与小区的合同要到2020年6月才到期,而且在到期之后,还有权力优先续约……
三位女士的这番话,一方面让我们对她们肃然起敬,另一方面让我也慌张起来,“这样一来,不就赶不走他们了吗”?我一面脱口而出!一面脑补出一大串这个草泥马物业公司流氓形象……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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